周五的晚自习,江城一中的教室灯光明亮,窗外夜色如墨,操场的路灯投下昏黄的光晕,映得玻璃上凝着一层薄雾。
教室里空气滞重,弥漫着橡皮擦屑的微呛味、书页翻动的墨香和同学们低声交谈的嗡嗡声,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,像在丈量时间的流逝。
林若溪推门走进教室,手里抱着一本化学笔记本,指甲嵌入封面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脚步迟缓地走向靠窗的座位。
她低头坐下,眼皮低垂,不敢抬头看前排的顾辰。
天台的屈辱和办公室的羞耻像两团乌云压在她心头,她既愧疚又恐惧,害怕顾辰的目光会刺穿她的秘密,更害怕这份炽热的爱因她的污点而熄灭。
顾辰坐在右边,转头看她一眼,眼镜后的眸子深邃而温柔,手里转着一支笔,低声道:“你去哪儿了?答疑这么久?”他的声音低沉,带着一丝关切,语气却掩不住心里的疑惑。
他爱她,爱得像冬夜的篝火温暖而执着,春游的岩洞、器材室的缠绵都刻在他心底,可她的冷淡像一盆冷水泼在他心上,让他既不安又渴望靠近。
林若溪低头翻开笔记本,低声道:“老师讲得慢了点……”她的声音干涩,像被风吹干的树叶,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页边缘,指甲划出细微的沙沙声。
她不敢看他,心底翻涌着复杂的思绪——顾辰的温柔像春风拂过她的灵魂,周然的阴冷像寒冰冻结她的自尊,李泽阳的欲望像烈火焚烧她的理智,三个男人像三道不同的风景,她却迷失在其中,只能用冷淡掩饰内心的混乱。
晚自习的教室里,同学们埋头苦写,笔尖划纸的沙沙声此起彼伏,偶尔夹杂着几声低咳和翻书的哗啦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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